外婆

外公和外婆是最疼爱我的人，是我成长历程中，教导训诲，影响深刻的人。
外公比外婆年长14岁，享寿88岁。
外婆今年81岁，她在这一年之间衰老了许多。
去年我以为可以安心的远行，而今却要承受远行之后的代价。
我始终来不及...
...看到她最清醒，最精神的一面慈容。
二月十七日（农历元月廿三），小弟代母亲传话，要我速回。原因无他，只是要看看外婆。理由很简单，母亲说：现在回来是看还有气息的阿嫲，不然到时回来看到的只是来不及后悔的冰冷。
日夜兼程，从早晨到夜晚，从新加坡到民都鲁...赶到了医院，看到的是昏迷不醒，心律不定，半身不遂，右足烂枯的外婆...。
二月十八日早上，我和阿嬷面对面。
没有悲哀，没有伤感。
言语只是单向的声音，听不到回答，也没有任何反应。
偶尔是紧闭的眼角流出的泪。
知觉与否，只是一厢情愿的猜测。
阿嬷，我们去捡榴莲...
...去採红毛丹...
...去掘竹笋...
...去採木瓜....
阿嬷，曾经的曾经，我曾是如此的无知；
但是，如今的如今，我还是这样的无助。
我牵着你无力的手，奢求你那曾经牵我的力量。我摇着你苍白的手，企图寻回童年时向你撒娇的情景。而你却把一切都带到你的睡梦里。
我还能给你多少？
泪，流的全不由自主。
阿嬷，我有个期望：
只要我放手，你也该松手...。
到那个你曾告诉我的地方，如今我仍在追求的地方--等我们。
在上帝的乐园里，我们再去捡榴莲，採红毛丹，掘竹笋，採木瓜...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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